(文章仅代表个人观点)
南怀瑾先生仙逝后,2012年9月30日中秋之夜在太湖大学堂举行荼毗仪式,由四川成都文殊院方丈、中国佛学院副院长兼教务长宗性大和尚举火。
坊间有传说,宗性大和尚为南怀瑾先生认定的田肇圃先生转世,因此南师在生前即亲自安排由宗性大和尚为自己离世后举火荼毗。此说法是否属实,无从知晓,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吧。
关于田肇圃先生的身世,以及与南怀瑾先生的交集,有关资料少之又少,只在《袁焕仙先生灵塔修建纪实》一文有这样的记述,南怀瑾先生在上世纪40年代也曾随袁焕仙先生到潼南,数次住在潼南县议长田肇圃的家中,情感亦深。1946年,南怀瑾离川赴滇前夕,在重庆会见田肇圃,有感五载睽达,聚散如梦,遂赠词一首:
云水萍飘岂偶然,九年足迹遍西川。
管它鬓到秋边白,落得人闲月似烟。
肠空转,事难全,又入阎浮欲界天。
樽前酒醒荒唐梦,君向潼南我向滇。”
里面提到南师“有感五载睽达”的“五载”即1941到1946年这五年间,而“又入阎浮欲界天”别有深意。
南师辞世后,宗性大和尚为缅怀南师而作的《用南師韻,念南師情,送南師行
》,似乎有所印证和呼应。
錦水逐蹤過長空,翠竹千竿萬筍茸。
相送無心留無計,影落峨眉第一峰。
月掛中峰分外明,清音流水自多情。
生生無息菩提路,何日來看萬年青。
七十年來事宛然,猶憶當年在西川,
青城山色秋水白,輕舟早歷百城煙。
身側轉,眸自全,比肩駐足一線天,
昨日還說蝴蝶夢,今夕忍淚望南滇。
靈巖今日凋零,觸景心事幾多,殘垣堆裡,千尋萬聽,惟聞秋蟲歌。千聖心燈永續照,揚眉瞬目南柯,門外三車並駕,昔年共仰維摩,雲影舞婆娑。
宗性 拙
2012年9月30日
其中的“七十年來事宛然”,从今上溯70年,即1942年,正好是1941到1946年这段时间。而且如“猶憶當年在西川”、“比肩駐足一線天”、“昨日還說蝴蝶夢,今夕忍淚望南滇”、“昔年共仰維摩,雲影舞婆娑”等句都似乎有所指,说明二人之前是彼此内心了然的。而且据说,南师生前曾对身边人安排说,他的后事交由他的一位出家的老朋友来处理。
这么想来,南师的老师袁焕仙先生的灵骨由宗性大和尚帮忙找到,灵骨塔由宗性大和尚帮助建造,南师自己的荼毗交由宗性大和尚举火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也和宗性大和尚的出身地刚好是潼南相吻合。
世间的事,有时想起来,真的觉得很神奇,但是终归一切无常,还是那句话,姑妄言之,姑妄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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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怀瑾先生荼毗由宗性大和尚举火,个人推测原因可能在于:
南老学贯中西,尤其深谙佛学,对肉体存灭早已彻悟,他的很多学识和参悟已经著书立说,不看重、甚至厌恶葬礼形式之类虚礼。
南老深知名人葬礼的规矩、仪式复杂微妙,非常折腾亲友门生,涉及宗教尤其复杂敏感。以南老的复杂身份和强大影响力,若大举丧仪,势必大量海内外崇拜者密集奔赴太湖大学堂吊唁和服务,那里的接待能力将难以承受,难以顾全,很难避免不谐、争议、争执、冤怨之类罪过发生。随即火化,减少是非,无疑是积德,也是对大学堂及学堂内外南学众生的呵护。这是南老对此事早有大智慧和定见的体现。
南老学问广博,学子众多,教外别传更不可胜数,但还几乎没有人有缘大继衣钵
。相对而言,宗性大和尚有点例外,南老对他情有独钟。宗性虽然只是一个70后的佛学研究生,但他有生于南老先师袁焕仙故里四川潼南这个先天缘分,加上出世修行佛道,并潜心研究、编著现代佛学史,与南老就缘分大增了。众所周知,南老特别看重在四川峨眉和成都维摩精舍期间的修行经历。南老和宗性大和尚两人虽然年龄差别很大,但共同兴趣、语言却很多,因此往来特别频繁、亲密,宗性因此受益颇多,并且受益的学识层面高,且不乏迁葬南老恩师袁焕仙先生遗骨之类的私密大事,而宗性大和尚四川成都文殊院方丈和中国佛学院副院长兼教务长的身份,也无愧于南老的声誉,能被子弟和世俗广泛理解和接纳。南师荼毗后百日,舍利及灵骨送至成都文殊院供奉,也非同一般。
另外,南老荼毗点火,不选择一个德高望重的大陆或台湾的政府高官或名人,而选定一个相对年轻、在俗世不太闻名的出家人,想必还有再度昭示自己两岸正统政治体系间“买票不进场”的生存原则和超脱身份,以及寄托包括两岸和平统一在内的诸多重大希望于未来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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