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到一个朋友的药店去看病,在小护士抓药的时候,一对大学生情侣进来。女孩子有病了。不用问,是同居(总之是性行为)导致的。他们都很坦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女孩子说她自从发生那事以后,浑身不舒服,尤其是私处。她还怀疑自己怀了孕。
他们进行了一些检查,拿着药走了。
那位医生朋友待两位大学生走后,就骂道:“妈的,现在大学生都没有处女了。”
我笑笑,没说什么。像他那样年龄的人是不能容忍这种现象的。他还给我讲了一个女大学生的事。
她叫苏。苏是大专生,是中专加大专的那种五年制的学生。大一那年,与男朋友发生了性行为。当时傻着呢,只知道快乐,不采取任何措施,半年进行了三次人流,后来就得了严重的妇科疾病。每次月经来临时,她的病就会犯,就得花一两百元进行治疗。刚开始还在小药店看,后来就到大医院去看,均无法根治。最后,她找到了我那位朋友。用中西医结合的方式进行治疗,效果比原来要好一些,但仍然无法根治。
苏在我那位朋友那儿看了两年病后,毕业到了一个小县城,但是,那里的医生都看不好她的病。只有我那位朋友的药方奇特,药到病除,可是,奇怪的就是每月必犯一次。现在,苏已工作两年了,还常常坐长途汽车到他这儿来看病。
末了,我那位朋友骂道:“他妈的,谁娶了那个女的,会倒霉一辈子的
。”我开始苦笑了。他说的是真的。苏的病是无法根治了,只能每月进行暂时性的治疗。不能生育是自然的了,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每月一次的痛苦。
我把这个故事给我的学生们讲了。他们都听得皱起了眉头。记得在去年就与我的学生们讨论大学生同居的问题。有近一半的学生还是认为大学生不宜过早同居,正在谈恋爱的大学生却不以为然。近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学生认为爱与性是相联的,有爱就会有性,但是,他们对女性的要求又是非常苛刻的。处女情结仍然在他们身上长着根。只有百分之二的大学生认为爱与性可以分离,爱是爱,性是性。这个统计是不科学的,但是,可以看出现在的大学生对性的认识已经与过去的大学生有了很大的分歧。
这学期的学生中间,有一个谈了七年恋爱的男生。他的很多感受可以说是成熟的。他认为,大学生们谈的很多问题都很幼稚。他说,爱是艰难的,性更是难的。他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诫正在谈恋爱的大学生在对待性的问题上一定要慎重。
我的看法当然与他们有些不同。我并不反对大学生同居,甚至为大学生同居大声呼吁过(《非常日记》和《非常对话》便是),但是,我认为,大学生目前的同居属于一种无知。苏便是无知的牺牲者,而这样的牺牲者不知有多少。
很多人都认为,性是天生就知道的。我反对。比如,有一个大学生问我接吻会不会生孩子,还有一个大学生问我她坐了一个男生的马桶会不会生孩子。这是无知。但最重要的无知并不是这一类,而是认为性可以随意地发生。苏在意识的深处是轻视性的,她要的只是快乐。在她们年轻的时候,疾病对她们来说,只是皱皱眉头的小事,但是,这样的小事次数多了,就成了大事,成了她们终身的痛苦。吃青春饭的女性都是吃了这样的亏。
问题在什么地方呢?就是她们根本不知道性的知识,说得更深入一些,是不知道爱,包括如何爱别人和如何爱自己。不会爱自己的人怎么会爱别人呢?爱别人首先就要善待自己。这是一种常识,也是一种必要的教育。可惜,中国的家长和教育机构都没有主动承担这样的任务,他们的漠然和敌对使无数的青年学子染上了终生的疾病。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而且是心灵上的。
我在很多地方都呼吁家长和教育者要主动承担这样的任务,更呼吁大学生应该主动学习这样的知识,但我遭到了很多冷嘲热讽。很多成人骂我这样是在教唆大学生同居,而很多大学生又骂我多此一举,觉得他们什么都知道。
真是冤枉!
冤枉的其实不是我,而是爱情本身。很多同居过的大学生都有一个很深的感受,那就是爱情不神秘了。这种观念其实是将性错误地当成了爱情。我问过很多正在同居的大学生,将来可考虑结婚?他们都摇着头说,不一定,很可能不会。为什么呢?结婚还早着呢,再说,将来会不会在一起很难说。
我曾说过一句戏言,在天底下,只有大学生是只谈恋爱不结婚的人群。大学生似乎已经享有一种特权,那就是大学生在校期间可以毫无顾及地同居。他们可以没有责任。这是很奇怪的事。
在这样一种无责任性的特权下,爱情能不失去吗?而在这样一种无责任的特权下,女生便遭受了多方面的痛苦:一是落下身体的疾病,二是再也找不到那种神圣的爱情,三是终身都将经受来自道德上的或多或少的谴责,因为几乎很少有男人不在乎你婚前与别人发生的性行为,这个世界还是男人的世界。
苏便是一例。
大学生们,我们应该来共同探讨一下,在这个同居时代,它给我们留下的究竟是快乐还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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