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烧伤楼的病房内,唐跃云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三天里他一直在两个孩子的两间病房之间穿梭,同样被烧伤的妻子也没有空去看一眼。唐跃云抽搐着说:“以后我不敢想了,只想现在把孩子的命保住。”
两个孩子被严重烧伤
四楼的9号病床上罩着棉被包裹的拱形支架,支架里面就是舍命保护弟弟的小敏。小敏的整个脸都被纱布包裹着,血水润湿了纱布,贴在小敏残损的皮肤上。两只小手蜷曲着悬在空中,被烧得焦黑的两条小腿,不住地抖动着,全身没有一处的皮肤是完好的,黑黑的渗着血水。
父亲看了一眼小敏,眼泪立刻就淌了下来,“孩子现在被烧得动都不能动。”一旁小敏的姑姑也哭着说:“孩子烧成这样,两条腿残废了怎么办?”另一间病房里的小泽,脸也是被纱布裹着,但是,不像小敏全部被烧成黑色。唐跃云说:“小泽的身体被姐姐护住了,烧的没有姐姐严重,只是脸和手烧烂了。”小泽的手虽然没那么黑,但也是被血水浸湿的纱布包裹着。
懂事的小敏伤中安慰父亲
一家人为了两个孩子愁眉不展,一谈论起小敏,就会哭成一团,而还在被伤痛折磨着的小敏却反过来安慰爸爸。“她醒来第一句话就说‘爸爸别哭。’”说到小敏的懂事,唐跃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小敏在家里一直很懂事,上小学二年级了,用的书包还是刚上学前班时买的。父亲唐跃云回忆起给小敏买书包的情景,疲惫的他这几天来第一次笑了。“说起给小敏买书包还有点好笑,当时家里也没有钱,但是,孩子毕竟第一天上学,就给她买了一个很小的书包,结果书发下来比书包还大,根本放不进书包。”说着唐跃云又低下了头,沉默了几分钟,唐跃云又说:“小敏很喜欢鲜艳的颜色,书包特意给她买了个鲜艳的。知道家里没钱再给她买新书包,小敏对自己的小书包特别爱护,从学前班用到二年级了还是好好的,脏了也不敢用刷子洗,只是用袜子沾了洗衣粉来擦洗,这样既不会坏,颜色也不会掉。”讲起小敏懂事的事情,唐跃云有说不完的故事,但只要一看到孩子现在的样子,就沉默起来。
只想保住孩子的命
没出事之前,唐跃云经常和亲戚朋友谈论小敏,说等到以后家里经济情况好点了一定要送小敏去好好地学学画画。“小敏平时特别喜欢画画,画得特别好,老师也都喜欢她教她画画,本来我们打算以后送她去学习画画的,”说到这里,唐跃云被烧伤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但是,现在以后的事我都不敢想了,只想能够保住孩子的命。”
“在我的心目中她太值得了,她太高尚了,本来她不该受伤的。我本来都把她推出门,她说弟弟还在里面,谁知道她自己又进去保护弟弟。”唐跃云擦去眼角的泪水,又说,“只要能保住她的命,哪怕她残废了,只要她活着我养她一辈子都可以。”
几天没睡了,不听话地眼皮透露着唐跃云的疲惫,但是,他说自己根本就睡不着。“我只要一合起眼睛,就听到小敏在喊,‘爸爸救命,爸爸救命!’”小敏在火中对自己的呼唤,让唐跃云的心里一直平静不下来。有时候在小儿子的床前坐着也会感觉小敏在喊自己,所以,他一天都是到小儿子这边看看,又到小敏那边看看,不停地在两个病房间辗转。
12万住院费让感动的父亲绝望
小敏和小泽在昆医附二院还是在临时住院,每天都要家人买了药物才能进行治疗。小敏的姑姑说:“我们想帮两个孩子办理住院手续,我们实在太累了,几天都没睡觉了,医院的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办,工作也顾不上。如果办了住院手续,我们还能抽个人去上班,现在四个大人都在守着两个孩子,孩子受伤的母亲都只是在车里睡着,没人管。”但是,高昂的住院费让一家人望而生畏。“医院说要先交12万元钱才能办理住院手续,否则就不给办,但是,我现在别说12万,就是120元我都拿不出来了。”
唐跃云说,家里能够找的亲戚都找过了,凑来的9000多元钱昨天已经用完了。烧伤的妻子陆文巧,只在前天换了一次药,本来换药费要450元,唐跃云身上就只有180元钱,就答应换药房剩下的钱先欠着晚上来还。晚上姐姐刚刚凑来了一点钱,唐跃云还没来的及去还,两个孩子的药单又到了。付了两个孩子的药单,就只剩下60元钱了,他还是送到了换药房。“现在还欠着换药房210元钱,有两袋血还没有领回来,他们还在催,但是我没有办法。”唐跃云摇着头,“她现在连掉针都没打过,只能先顾两个孩子。”对于没钱医治妻子的伤,唐跃云感到很愧疚,但是“我已经被烧得一无所有了,真的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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