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魏镇西
先慈, 魏母罗月如太夫人,一九二四年生于广东东莞。幼年时正值军阀割据, 少女时期适逢抗日战争,结婚自组家庭后,又遭逢大陆政权转移,于是她带著母亲与一儿一女迁居香港,再辗转到台湾与父亲会合,后定居台中。其中的艰辛困苦,实非一句‘颠沛流离’所能道尽!
初到台湾,双亲以微薄的薪金,不但要奉养外婆,还要照顾五个嗷嗷待哺的年幼子女。父亲因职务关系,长年在外地,两三个月才返家一趟,所以维持家计,赚钱贴补家用,照顾子女等琐碎事务,全由母亲一肩挑起。在那段贫困的日子里,她侍母至孝,勤俭持家,相夫教子,练就了坚强的意志力与强烈的责任心。
一九六六年,母亲身心疲惫,身体状况亮起红灯,于是辞去工作,做一名全职的家庭主妇。我念小学的时候,笃信佛教的对门邻居李先生曾礼请广钦老和尚来我们所住的巷内,李先生并曾教母亲诵持《金刚经》,这是母亲接触佛教的开始。当时因家务繁重,母亲无法每天固定读诵经书,她为了方便持诵,索性将《 金刚经》背起来。
母亲一生中最大优点就是,心地善良,尤其对穷苦人家很慈悲,她可以自己缩衣节食去帮助穷人,有时她已经钱很紧了,家里还有五个小孩,但遇到穷人,她依然会拿出她仅有的一点钱。
一九六八年夏,我们举家由高雄迁至台北,母亲的身体时好时坏,于是她又重新背诵《金刚经》,每当她忘记某段经文时,即要我翻阅经书,提示她一两句,然后再继续背诵。
一九七五年以后,子女的学业陆续告一段落,且事业皆有著落,家境逐渐转为康裕,母亲总是慨叹她对不起外婆,没有给外婆一个舒适的晚年,昔日因子女多,开销大,外婆跟著她受了不少苦,所以每年外婆的忌日与生辰,她总会买些鲜花素果祭拜一番,聊表孝心。一九八一年开始,母亲即固定初一、十五吃素,并至寺里烧香拜佛。
一九八六年母亲移民来美,弟弟载她到金轮寺拜见宣公上人后,她即皈依,并改吃全素。她曾请示师父宣公上人:‘若是晚间睡不著,妄想又多时,该怎么办?’师父说:‘睡不著觉,最好!可以念佛呀!’于是每当难以入眠的夜晚,母亲就起床端坐,随著录音带念佛或自己默念佛号。
一九八七年,父亲退休后也移民来美。父亲喜欢打坐,平时以阅读佛经为乐。母亲常告诉我们,她烦恼多,妄念不断,无法静下来,慧根又不够,大乘经典看不来,只有勤到寺里参加法会,消除业障。所以只要体力允许,任何法会她都尽量全程参与。
一九八九年底,她发愿持诵《地藏经》,每天至少一部,事务再繁忙,也坚持一定要念一卷,十一年未间断!自宣公上人一九九五年圆寂后,母亲就专心念佛,每天早晚以十念法念佛并回向。有空就拿起念珠念佛,佛号不断。若是白天妄想多,晚间难入眠时,她就起床端坐念佛,有时超过两小时。
一九九七年,她读到憨山大师教导在家居士‘如何念佛’中提到:‘一心念佛,日日回向,又心想莲花,身坐其中,观想莲花,临命终时,即见阿弥陀佛,放光接引,见大莲花。涌现在前,见自身生于莲花上,一念往生。既生彼国,从此永不复堕苦趣,名不退地菩萨,此便一生修行结果。’她即刻要我找张莲花图贴在墙壁上,每天早晚观想莲花。
一九九八年开始,她即要求与父亲晚间固定念佛共修约一小时。同年,她读到天台慈云忏主的法语上说:‘若能观像念佛,即是天天观看一尊阿弥陀佛的相,当临命终时,此尊阿弥陀佛一定亲临接引。’于是她每晚睡前,就将她选定的阿弥陀佛像置放桌前,恭敬合掌念佛与观像至少一小时,作完功课后才就寝!
一九九五年开始,家人偶到净宗学会请与净土相关书籍阅读,母亲一有空即翻阅,只要契机的文句,她就会铭记在心,随时背诵,用以自我鞭策!例如,当她念佛时,想起昔日不愉快的俗事而生起烦恼时,即告诫自己:‘境缘无好丑,佛号一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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