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杰：漫谈“禅净四料简”

漫谈“禅净四料简”

我看到的四料简有一是这么写的:“有禅无净土，十人九磋路。阴境忽现前，瞥尔随他去。无禅有净土，万修万人去。但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有禅有净土，犹如戴角虎。现世为人师，来生做佛祖。无禅无净土，铜床并铁柱，万劫与千生，没个人依怙。”当然有的文章里字有所不同，义则一致。多数人认为这是净土宗第六祖永明延寿大师所写，据说是阿弥陀佛乘愿再来的，众生以他的生日作为弥陀诞辰。即是祖师所说，当无错误，不想大家依文解义，禅净二宗依此而起争执。喜严肃较真的，查永明著作，说从未见过此四料简载于其任一著作中，但天下流传已久，也不敢说它是伪托的。

我一介凡夫白衣，无资格评价此四料简，但看世人对此产生许多歧义，想谈谈我的理解，希望对大家修净修禅能消除误解，坚定信心。此处所说，只能称为漫谈，大家不必严格较真，祖师的话大家都有歧义，何况我言，只希望不致误导大家，人轻言微，有缘相应的若能增加信心，增加正能量就好。

佛言众生皆有佛性，唯以分别执着而不能证得。语言文字就是一种分别执着，故禅宗说要见性，言语道断，心行处灭，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语言文字的法是指月的指，不是真的月亮，执着文字如执着手指，见不到真月。法执要舍，法如渡舟，到达彼岸，法尚应舍，何况非法。而且语言文字，同一句话，不同的人别业不同，理解的意义便有差异。同一部经，不同人读理解不一样，同一个人读，不同时期读，理解也不一样。没有明师善知识指导，许多人读经可能连大致正确的意义也理解不了。故有言依文解义，三世佛怨。可见语言文字，没有善根也不容易把握。开经偈:“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最后一句愿解如来真实义实不容易，如人人读经都能解如来真实义，何至于无始劫来我们还不能成就。魔王有大神通，佛成佛之时，岂不曾听闻佛法，魔子魔孙尚且入佛门，魔王更是口能说法，为何魔王属凡夫，不能出六道成圣?乃未解如来真实义。故有言曰:离经一字，等同魔说。虽然愿解如来真实义这么难，要想离苦得乐解脱，在此世界还得需要语言文字的法。因为每个人的别业不尽相同，故每个众生听法理解都不可能完全相同，如同世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但又因为共业同道，故大致的意思大家理解都会一致，要不法师讲经，每个人理解天差地别，有何意义可言。

回到四料简，我前后仔细观之，并不能发现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就看你理解的意义是否合乎祖师的心意。依法不依人，不论谁说的，都是可信受的。不过大家对此净土二字要正确理解才行。许多人于净土宗净土二字可能理解有偏差，故于禅净二字产生许多无谓的纠结，放下成见，耐心的听我说说我的看法。佛住世时，并不分什么宗，佛神通不可思议，谁来问佛，便知你根性善根如何，哪种法最适合你便教你什么法，能治你心病的便是良药，故言法无高下，是法平等。开悟如登山顶，登顶的顶是同一个，登顶上山的路却有千千万万。楞严经五十圆通，各有各的开悟方式，文殊菩萨总结又首肯耳根圆通，说“此方真教体，清净在音闻，欲取三摩提，实以闻中入。”对念佛三昧则说“诸行是无常，念性元生灭，因果今殊感，云何获圆通。”不是说法无高下吗?何以五十圆通单重耳根圆通，这是因为娑婆世界的普遍根性，耳根最利。无量诸佛国土，众生根性各不相同。细看华严经介绍无量世界，我们娑婆世界七宝所成，状如虚空，其他世界各各不同，不要以为其他佛土也是如我们观察到的宇宙繁星点点于虚空中，体性，现状都可能差得无量远。记住我们天文观察到的宇宙范围实只是一个佛土娑婆世界的人道共业相，讲宇宙是太夸大了，讲三千大千世界才恰当。文殊菩萨也没肯定禅宗最好，也没说念佛最好，此处的念佛并非指净土宗求生念佛，是自力修持念佛三昧入三摩提。参禅是一种修法，念佛，持咒，颂经，修密及如五十圆通各种修持都是自力圆成佛道的修持法。楞严经是佛法的修持大集，有言楞严在，正法在，是你修持的正法眼藏，修行路上的大善知识，防止你走偏入魔。文殊菩萨代佛总结，自然如是。有道是正法时期，持戒成就，因为那个时期，佛住世，佛弟子圣者极多，跟随圣者，能识你根性，老实听话，守戒律就能成就，那时众生人心普遍纯朴，根性较利。像法时期，禅定成就，像法去佛较远，大善知识较少，众生根性又降，修禅定就是很重要的法门。禅宗并非特指五十圆通的哪一种，如参话头，参念佛是谁也是参禅，行住坐卧都可以修禅，并非只是打坐，禅很广，是为修定。佛法三无漏学戒定慧，持戒是基础，无戒定如空中楼阁，心定了，方能开般若智慧。末法时期，净土成就，注意是净土成就，不是念佛成就。你若修持念佛法门，不求往生，但求能达念佛三昧，那是自力修持，不是净土宗。末法众生，根性很钝，业障深重，要靠自力修持，非常非常难。本来五浊恶世，地藏菩萨说此土众生，举止动念，无非是罪，根性本不算太利，利根的非常少，再到末法，去圣久远。看现在这种社会，人心浮躁，逐利享受，要想修持净业，能达初禅的有几个?能开悟明心见性的更难见到，都说亿万人修持，罕见一人得道。故曰有禅无净土，十人九蹉路。这都说得轻了，梁皇水忏的悟达国师，几世都保人身且为高僧，持戒精进，但不知求生净土，尚且难得自在，被冤亲债主找上得人面疮，差点丢命。即未得道，不出轮回，人生酬业，业力洪流可怖，无道不能作主，随业所漂，生死无常，故曰阴境忽现前，瞥尔随他去。佛在世时，人心纯朴，佛尚且抓一把土，告诉弟子，得人身如爪上土，失人身如大地土。如今人心难测，有神通的观街上匆匆人流，发现百分之九十的人下辈子都会入恶道，其中七成下地狱，听之甚觉恐怖。但不需以神通，只需以五戒十善细观大众所作所为，实如地藏菩萨所说的举止动念无非是罪，所言非虚。如此众生如何离苦得乐?十方诸佛慈悲，皆有净土，但想入净土，并非三根普被，利钝全收。如同清华北大，不是谁都能进，得你有这个利根能力。过去无量不可思议无央数劫，这是多久的时间，不敢想象，那时的阿弥陀佛才是世间自在王如来下出家的法藏比丘，那时便立愿，欲令作佛时，诸天人民及蛸蠕类，来生我国，悉作菩萨。别说是人，虫蚁都能生且做菩萨，何等慈悲众生。世间自在王佛便为其说法千亿岁，结成大愿，又修习五劫，成就庄严佛土蓝图，于佛前发了我们熟知的四十八大愿。这四十八大愿可不得了，为一切众生，三根普被，利钝全收，以最简易的往生方法，得无量神通利益，一入不退转，一生补处。怎么易，“愿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这就是往生三资粮，信有极乐，不信就不会愿，愿生，念，就有资格往生了，十方世界，所有一切众生，三恶道皆收。就好像世界首富，说不管是谁，愿意过来的就领钱十万，有这等便宜事?听者难信。此等利及所以众生的大愿易成就否?就像发钱的，你得准备所有人每个十万的钱才能保证说到做到,所以当然不容易。无量寿经告诉我们，法藏比丘成佛号阿弥陀，成佛以来，于今十劫。十劫比无量不可思议无央数劫，大家看看华严经上百个计数单位，推算一下这是多少劫，十劫相比可忽略，等于到现在才刚刚成佛不久，我们便听闻到此净土，是不是捡多大的便宜了!这么多久的时光勇猛精进，法身大士自力成佛只需三大阿僧祗劫，要是一般成佛得成多少次了，可见不是诸佛不慈悲，而是像阿弥陀佛净土这么容易往生的实不可思议，不是那么容易成就的。所以大家不敢相信极乐世界会这么容易往生，因为无始劫轮回都未曾听闻，本能就怀疑没可能的。愿力不可思议，如今总算成就了，所以十方诸佛同共赞叹阿弥陀佛不可思议功德，欲令所有众生闻此佛名，愿生此国，得不退转，直至菩提。四料简中的净土，是特别专指极乐净土，三根普被，十念必生，只要真具足信愿行，没有不能往生的。保人身难，生极乐易，所以曰无禅有净土，万修万人去。但现实可悲的是，虽念佛的不少，真往生的不多。难道还是往生极乐难吗?非也， 只因大众生信难。许多念佛一辈子，还是不敢肯定是否有极乐世界，不是真信。譬如北京，你听说有个北京的地方，但从来没去过，听人去过的描述那里如何如何，有照片有录像，大家执着眼见为实，这倒容易相信，真信有个北京，又愿意去，再能行搭车去，自然能到北京了。但若一人神识下阴间鬼道走了一趟，回来告诉你有鬼道，还有阎王殿的地方，景象如何如何，但没法提供给你影像等，你能相信吗?几千年来，有鬼没鬼就争论不休，也没个统一结论，见过的深知有，没见过的打死也不相信。极乐净土也如此，大家如今都没见过，也没佛在世神通示现让你看到，你就容易怀疑了，所以信就不真了。念佛的人多，大家都想着死了要真有极乐净土，有佛接引，那念念佛多条路走，心里其实不敢确信是否有极乐世界。一个你不相信的地方，你会真愿意去吗?所以信不真，愿不切，行也就口喊弥陀千万遍，喊破喉咙也枉然。反倒是恶道如鬼道地狱道众生被超度往生的多。为何?鬼道苦，地狱道万死万生，更苦不堪言。对他们来说，生无可恋，急切想离苦，一有超度，闻经，见佛菩萨的机会，他们便死死把握，如同抓到救命稻草，去哪也总比呆这里受罪好啊!出离心就很强，一听有极乐这么好的地方往往就能真信，热切想往生，佛一示现，马上就能放下一切随佛接引往生。而人道苦乐参半，还强烈执着放不下，总觉得没活够，巴不得长生。念佛清净时乃至佛现前了，还想多活几年，或放不下家事，财产，伴侣，孙子孙女等等，这一份份的牵挂割舍不了，自不愿去，愿不真，错失大好机会了。还有许多的不信自己，觉得自己念佛不得力，心又不清净，妄念多，没定力，有资格去得了吗?还不如求人天福报，好好做个人，他们不相信哪有做菩萨比做人容易的便宜事可捡。要知求极乐是他力法门，乘佛大愿船往生，不需要你有什么能力能游水，靠你再大的能力也不可能游进极乐，全凭佛力。就是因为不可思议的容易，才可能十方诸佛都赞叹此法。再打一比方，让你信佛信己，如北京人民大会堂开人大大会，给你一张人大代表证，你就有权进入，不论你是干部还是农民，贫穷还是富裕，有这证，警卫就放你进，没有，美国总统过来也不放你进去。但你有证，不愿意去，宁缺席，人家也不会绑着你去参加。极乐也是如此，信愿行，信如同相信有人民大会堂这个地方，不是虚无的，愿，你会愿意搭车去，行，念佛，佛号就是通行证，你念佛，极乐就放你往生进去。你是罪人恶人，让你罪业没缘暂不成熟发芽，带业往生。全不凭你自己的能力，就是你是证果的阿罗汉圣者，乃至普贤菩萨十大愿王导归极乐，大菩萨也是念佛而往生，不是不念佛靠自己的神通往生。记住，能闻极乐净土就是多生多劫的大福报，能信愿生就是有缘往生的，能念佛的就是有资格往生的。既然极乐这么容易去，那是不是又可以胡作非为，吃喝玩乐，乃至杀人放火都无所谓，要死再发愿求生极乐念佛就可以带业往生了?这你又大错了。平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来不及了。你平时要勤念佛消业，要知我们宿世恶业无量无边，念佛香光庄严，消业障，平时不念佛消业，临命终时，冤亲债主得便就来障碍。你平时还行恶，杀生造业，更添无量怨亲，到时你业障缠身，巨苦无比，还会有正念，还会想起来念佛?只会念哎哟哎哟。多少人临终都神志不清，六亲都不认识了，何来三资粮，如何往生?所以要平时养成念佛的习惯，最后随惯性才能做得了主。只要真往生极乐了，则花开见佛悟无生，得不退转，故曰但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极乐是个极妙的学习平台，身心安稳，圣众无量，八万四千法门，根性适合什么都不愁无人指导修学，不像此方退易进难。再谈谈有人又说唯心净土，心净则佛土净。如坛经讲“自性觉即佛，慈悲即是观音，喜舍名为势至，能净即释迦，平直即弥陀。”难道西方净土也是表法，是唯心净土?弥陀表平直，观音表慈悲，势至表喜舍。再如大家熟知的普贤表大行，文殊表大智，地藏表大愿。有的法师讲经不是也说西方极乐世界，西方也是表法的，日落为西，表安息，让心修养生息的地方。这么一说，许多人又认为事相上的菩萨净土可能不是客观存在的，而是表法的，一切唯心所现，娑婆极乐皆在你心中，好像是你心幻现的。若如此理解则更糟糕了。大家要明白，六祖是东方明心见性的大祖师，坛经是禅宗心要，处处皆讲无上心法。心是离相的，六祖于五祖处写的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便是见性，见诸相非相的描述。佛不就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六祖便证悟到此，才是见性。着相不可能见性，离相才是真如。坛经处处都讲离相心法，自然在六祖看来，名号只是表法，是描述真如佛性的，因此说慈悲即是观音等。你若认为观音是指慈悲之意，实无真实观音菩萨那又是颠倒了。佛说众生皆因分别执着而不能证得佛性，有几个根性利如六祖那样的

?无始劫来我们都是着相的，我相人相寿者相众生相，着相已经是我们的本能障碍了。金刚经就是为众生破相，让你见相非相，见自本性。理易明，证悟却不容易，尤其到了末法时期，去圣已远，还有几个能依此见性?就是真见性，如佛住世时，对证悟的阿罗汉声闻圣者，亦呵斥为小乘劣根，证悟偏空。法华经佛讲究竟一乘无二亦无三，许多人便离席而去。阿罗汉境界虽已出轮回，了生死，但只是成佛路上的化城，并非究竟，要回小向大，走上菩提道。着空不如着有，发大菩提心。阿弥陀佛因地发愿岂不知众生易着相，离相难，要在末法离相更几无可能。还有其他各道，尤其恶道众生，如何依自力自度?故乃发如此不可思议大愿，不论你什么根性，一念回头，发菩提心，信愿念佛就行。身在轮回深渊，伸手向佛，佛就把你提出轮回泥沼，的的确确回头就是岸啊!所以有一点净宗弟子应明了，修净土求往生是他力法门，不同其他自力法门。就是不需要你离相，要你相信实有极乐世界，执此名号。自力法门的要诀则是要离相，知诸相虚妄，不执着外相，修心，见相不着，无住生心，见性成佛。故自力法门又被大众推崇禅宗，北渐南顿，又首重南禅顿悟，如乘电梯，嗖的一步上去，就像一人梦中，一掌把你拍醒，开眼大悟，法界粉碎，大地平沉，见相非相，见自本性。相虽虚妄，众生着相，十法界相又是存在，要知究竟根本，性相一如，相由心生。念佛求极乐，知你离相难，着相易，就让你着相修。要知你要认为这个地球是真实的，那极乐世界如此世界也是真实的，实非你自己理解的那个唯心净土，不是你的别业妄见内心幻现的，实有极乐!这点你不能认识到，就难说真信，三资粮信就有缺失。自力着相修行百千劫也难见性，佛力着相修行当生往生，花开见佛悟无生便了分段生死，这就是极乐净土法门最不可思议的地方，阿弥陀佛给众生大开的方便之门。倘若你不发愿往生，而发愿像阿弥陀佛一样成就类似的净土度化众生，不是说你的愿不可贵，而是转不过筋来。阿弥陀佛勇猛精进过去无量不可思议无央数劫开始发愿成就的极乐净土，至如今才成就十劫，你想靠自力成就类似净土更待何时。十方诸佛都不说再成就极乐净土一样的净土，现成的已有，皆宣扬赞叹此净土，度化众生往生于此。其他净土如清华北大，需要本身优秀利根，还可能有名额限制，不是每个众生都有机会进入的。比极乐更优秀庄严的净土多了去，对普通凡夫尤其恶道众生却可望不可即，如远水救不了近火。而阿弥陀佛极乐却把招生对象向所有众生开放，又无名额限制，十方众生皆有机会往生，是一进入易，修学易成，一生补处的成佛平台，难思难议，这就是阿弥陀佛为何建立极乐世界的根本原因，为救拔一切众生得大利益。无量寿经中曰“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若已生，若当生，皆悉住于正定之聚，决定证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何以故?若邪定聚及不定聚，不能了知建立彼因故。”所以要生极乐，连阿弥陀佛为何要建立极乐都不了知，如何真心信愿。极乐才建立十劫，尚有十方无量低位菩萨因未听闻极乐而退转，故十方诸佛皆出广长舌，无问自说，广宣极乐净土，皆为慈悲利乐诸众生故。前说正法戒律成就，像法禅定成就，末法净土成就，不是说要到末法才求生净土。佛住世时，此净土法门便广为宣传，上至国王，下至贫民，往生的多了去。要知极乐净土法门贯穿整个佛法运，当来之世经道灭尽，无量寿经最后灭。那时其他经都已灭，够末法了吧，其有众生，值斯经者，随意所愿，皆可得度。此时众生根性自不如现代，尚且随意所愿，皆可得度，极乐你还怀疑难往生吗?关键是什么，苦，那时众生更加痛苦，出离心强，历来祖师总叮嘱我们以苦为师，发出离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常言富贵不学道，因为发不出出离心。天道更乐，更难学道。由此看来，知此法门，苦的人有福了!法灭尽之前，最后尚有阿弥陀佛四字名号度众生。可见极乐净土是我们众生如今及未来世的根本依靠，一声阿弥陀佛，便种下了解脱的金刚种子，就是此生你不曾想到往生，未来世种子因缘成熟，都能依佛得度。

再回头说禅，有净土就无需禅吗?非也，禅是佛法的核心。往生极乐参禅也是广泛的修持功课。在此浊世，禅更是开智慧的根本大法，戒定慧三无漏学，无定如何开慧。若人人都只信有极乐，其他法门都丢弃，那是懒的表现，业风一吹，你一点定力都没有，谈何作主。再则，若无禅法，三宝传承也是个大问题，历来宗门都是祖师撑门面，哪个祖师不是功夫了得!不是禅定功夫了得，也是通达三藏。禅是现生开智慧，为众作典范的有效途经。禅净双修乃是一个佛弟子最好护持佛法，续佛慧命，又自度度人的很好表率。所以有禅有净土，犹如戴角虎，现世为人师，来生做佛祖。佛法一家，法法皆为度生，不是用来互相抨击，论高低的，禅宗说参禅第一，净土的说净土最有保障，好像水火不容一样，一定要分个高低，这是做什么呀!这是在搞人我是非，搞我慢，搞贪嗔痴。禅是修行利器，没有一点能耐，如何降服众生我慢，犹如徒手上阵打仗，让我慢众生瞧不起，就失去度化的因缘。所以禅是不能灭的，禅没了，佛法也就处在衰微之期了。那能舍净土求禅吗，禅是自力法门，难行道，一般能禅定的，也没法自了生死。外道尚且能四禅八定，论禅定功夫，佛门僧众甚至无法比起印度那些修苦行的。根性较利的能参禅入定，但都无法保证自度成功，根性差的大众凡夫，如何得救?舍此净土，岂非本末倒置。再说净土法门消亡之时，也就是法灭尽之时，别提禅宗，什么宗法教化都没了。无佛法之时，众生如失去双眼，依业流转，沉沦苦海，故曰“无禅无净土，铜床并铁柱。万劫与千生，没个人依怙。”

说到这里，看看整个“四料简”，不管是不是祖师说的，有哪句有大错吗?就是伪托的，也可信受。如果是祖师说的，就是对的，信受，无名凡夫说的，就是不能听受的，岂不是我慢的表现。佛教你的依法不依人，依义不依语，依了义不依不了义的教导呢?就是佛经，经上千年传播，中途缺失，传抄失误，有的经都可能有失佛的本义了。阿难年老之时，去佛不远，就听有人传法说的偈颂已变样，感叹诸法无常。佛法也无常，也要消亡。所以正信的佛弟子，应当努力通达经义，续佛慧命。要想佛法兴，应当僧赞僧，大众都受益，居士也该赞居士。自己末开悟，莫随己理解，依文解义，妄加抨击别宗别派，分个高低。用心似乎是为维护佛法，弘扬正法，倘若自己并不通达，往往就会变成谤佛谤法谤僧而不知。学佛是为离苦得乐，不是搞学术研究，更不是要分哪个法门高下。心不平，争强好胜不是佛法本义。一切应以慈悲济世为怀，利益众生为本。药实无贵贱，能愈病者为良，世人心不平直，妄以人参，鹿茸，熊胆，虫草等为尊贵，普通甘草，生地等草药为贱，并演变为逐利为目的。法亦无高下，能度人者为舟，众生业力有差异，相应之法为佳。莫禅密净等互相争执，时代共业有差异，何法更普遍利众推何法。法为利众，莫成法执。祈愿天下佛子真解如来真实义，续佛慧命，利益天下苍生，成众生无上福田，和蔼互敬，天下和顺，让更多人同沾法益，离苦得乐。

最后以一偈作一总结:

诸佛示现十法界，开示微妙甚深法。

法有八万四千多，众生根性差异故。

是法平等无高下，法法皆为度人舟。

禅净律密本同源，互敬互赞乃敬佛。

末法众生根性钝，禅密律等难行道。

为众离苦重净土，极乐净土靠佛力。

学法不为比高深，但为众生出苦海。

根利禅净一起修，愿为众生作师表。

曾文杰2018年6月写于佛山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