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释迦世尊带着五百个比丘弟子,从拘留国游化到罗欧咤国,由于佛陀的圣德和声望的感召,当他尚未到达时,关于他的种种事迹,已经传遍了全国,也轰动了全国。当他开始为罗欧咤国的人民说法的那天,真是万人空巷,把那说法的地方,挤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这次的说法,当然摄化了许多的人,赖咤和罗却是其中最最突出的一个。
赖咤和罗,是国中首富的富家公子,而且是他父母晚年向天神求来的独生子,财富、妻妾、奴婢等的享受,除了国王,没有谁能比得上他,但他对于这些,并不感到欢乐。现在,当他听了佛陀的教法之后,使他憬悟到他的向往,乃是从佛出家。因为佛说:「居处家中的人是不能自求清净而学佛道的。」所以当他随着大众走到听法回家的半路上时,越想越希望能够剃光须发,披起架裟,做一个沙门,想到最后,终于下了决心,折回头去,跪在佛陀的座前,请求佛陀哀怜慈悲,度他出家。
「你曾求得父母的许可吗?」佛陀亲切地问他。
「我还没有禀报过父母。」赖咤和罗说。
「父母不许可的,不得作沙门,也不得授你的出家戒,这是诸佛的常规。」佛说。
「好的,世尊,那么请让我回家禀报父母,父母许可之后,再来求度出家。」
「非常好,就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
一个大富长者的独生子,尤其是晚年得子的父母,当他们尚未抱到孙子之前,儿子就要求着去出家,这该是多么意外而感到伤心的事啊!不用说,赖咤和罗要想取得父母的同意,那是很不可能的事。当他刚刚说出自己的要求,他的父母已老泪纵横地向他劝说了:「我们老俩口子命苦,到了老年来时,好不容易,千求万求,才求天神送来你这么一个命根子;纵然你先死去,我们也将坐守你的尸体至死,如今竟想活生生地抛下我们,天底下那有这样的道理?」
但是,赖咤和罗的意志已定,所以他说:「请求双亲大人成全了我吧!否则,从此以后,我就不再饮食,也拒绝沐浴;我将卧于荒地,除非准我出家,否则,我就因此而死。」
赖咤和罗真的绝食了,真的不再沐浴了,真的离开豪华的住宅而独自卧在空旷的荒野中了。然而,天下的父母,可受死别之苦,却忍不下生离之痛,自己的儿子要去出家了,怎么也舍不得的,若不到真正无法可想的地步,他们决不放弃一切可能的努力,希望儿子回心转意。
因此,请来了许多的亲戚朋友,远远近近、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乃至九族之内的宗亲戚友,一批又一批地去看赖咤和罗,劝慰赖咤和罗;那些劝慰的辞意,却又几乎完全相同,那就是他的父母最初已经说过的那几句话。
时间,一天一天地,蜗牛爬坡似地过去了,一连五天,亲朋戚友,越来越多,赖咤和罗的身体则越过越衰,他的神态,却越来越安静;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的意志,却是越来越坚强。
终于,那些为他父母做说客的亲戚朋友,毕竟是受了他的感动,感动得热泪满面,不得不反过来帮着赖咤和罗去劝说他的父母了:
「看样子,还是让你们的公子去出家吧,如果他喜欢过出家的生活,你们尚可见面,如他过不惯出家的生活,必将返俗回家;否则,你们如此坚持下去,他是必死无疑,万一真的不幸,岂非白白地逼死一条人命?死了之后,一堆腐尸臭肉,除了虫蚁争食,还有甚么用处?如今已到不能再拖的程度,还是劝你们二老看开一些,准了他吧!」
这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并且语语动人,最受激动的人,当然是赖咤和罗的父母,所以放声痛哭,这样一来,在场的人,也都陪着哭泣起来──生离与死别,乃是人间的大悲剧,两者之间,似乎没有太大的分别,奈何,既生为人,谁也无法逃避这样的悲剧,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哪有不谢的花朵?
终究,赖咤和罗的父母同意了赖咤和罗的请求,但是还要带着亲情深如海的情怀,探问赖咤和罗的意向:「如果真放你去作沙门之后,你是否一定回来再跟我们相见?」「如果不死,当然会来跟父母相见。」
就这样,赖咤和罗已经是自由之身了,他欣喜,也感动,他很想立即就去见佛陀出家,可是经过了五天的绝食,身体已衰弱不堪,何况在这五天之中,佛陀已经去了舍卫国,从罗欧咤国到舍卫国之间,须经五百里路的长程跋涉,他必须先把身体调养复原之后,才能前去见佛陀。
几天之后,赖咤和罗用印度最高的礼节,五体投地,并以头面贴着父母之足,然后立起,右绕三匝,便告别了他的父母。
不久,赖咤和罗已是佛陀座下的出家弟子,佛陀亲自度了他,给了他的架裟,也授了他的沙门经戒,并使诸大罗汉弟子,按日代佛教授赖咤和罗,教他怎样持戒、怎样修定。
赖咤和罗本是宿根深厚的人,经过佛及诸大罗汉的教授指导之后,没有多久,他便修得了四禅的禅定;接着又是初果、二果、三果,很快地就证到了小乘声闻的最高境界──第四阿罗汉果,同时也得到了罗汉所能得到的神通,他能飞行自在,他能以天耳通听到远近大小的一切声音,他能以天眼通看到无微不至、无远弗届的一切事物,他也能以宿命通观察自己在过去世中的死死生生。就这样,他在佛陀座下,一待便是十年。
十年的岁月,完全在充满了禅悦、法喜,以及和乐的生活中度过;虽已过了漫长的十年,在于赖咤和罗,好像仅仅是转眼之间的事。
但他不是忘恩的人,他想到了父母,他想到了他的父母是在怎样地盼望他的早日归去,他想到了作为一个出了家的儿子,也该回家化度自己的父母。于是,他把他的意念请示了佛陀,佛陀知道他已不再退入爱欲之中(他是已从爱欲之中得到解脱的人)所以也很赞成他返家去省亲。
然而,赖咤和罗到达家门之时,并未受到俗家的欢迎,他以托钵僧人的姿态,走到他家的门口,家中的人,谁也不理睬他。有几个仆人见了他,竟还诅咒着说:「出家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十年前由于沙门的到来,引诱去了我家的少主人,所以直到现在,我家主人痛恨所有的出家人,我们也不敢不痛恨所有的出家人。」
在自己的俗家,既然不受欢迎,为了午前的饮食,赖咤和罗只好走向别处托化,可是,他在附近的路上,遇见一个从他俗家出来的婢女,提着一桶已经腐败恶臭的豆羹渣滓,准备倒弃。对于一位乞食的圣者来说,这也正是乞化的对象,所以问那婢女:「请问这位大姊,你要把它倒掉,岂不可惜
?」「这已臭得不能吃了,有啥可惜?」婢女随口应了一句话。
「既然如此,就请你布施给我罢!」
「你要,就给你好了。」
婢女一边说着,一边已将臭豆羹渣滓倒入了赖咤和罗的钵里,倒完之后,她好奇地偷看了这个沙门几眼,想不到,她这一看,竟给她带来了好运,她顾不得再说什么,急忙奔回屋去,找到了她的女主人──赖咤和罗的母亲,兴奋地报告了这个惊人的好消息:
「我们的公子赖咤和罗已经回来了,我刚看到,就在门外的附近哩!」
「真的吗?」赖咤和罗的母亲,显得非常的惊喜:「不是你这丫头在骗我?」
「真的呀!我认得公子的,除了已穿着沙门的装束之外,跟十年以前一模一样。」
「好的,如你所说是实,为了报酬你的禀告,为了赖咤和罗的回来,从今日起,即免除你的奴婢身分,放你去做良民,并愿以我现在身上所著的衣服珠环等物,全部赐给你的母亲。」
于是,赖咤和罗的父亲也知道了,这时他正在为了想念儿子而垂头丧气。他连忙吩咐全家上下,一齐出动,分头寻找,大街小巷地,转弯抹角地到处寻找,最后,被他找到了,赖咤和罗坐在一个僻静的所在,一边吃着刚才化到的臭豆羹渣滓,一边仰面望着日影,日正当中的时候,他就不再进食,这就是最有名的出家戒「过午不食」。赖咤和罗的父亲见了这一情景,既高兴又感到生气,所以责问赖咤和罗说:「你既然回到家乡,为何不回家里去吃美好的饮食,反而像乞丐似地在这儿吃这恶臭腐败了的豆羹渣滓?岂不糟蹋了你自己也丢了咱们家的面子?」
赖咤和罗,听了他父亲的话,却不以为然,他说:「请不要这样说,我已弃家学道,作了沙门,出家无家,哪儿还有我的家呢?」
「就算你已出家无家,也该回家吃饭啦!」
「谢谢了,今天的食时已过,我已不需再食。」
「那你就跟我回家去住吧!」
「沙门之法,日中一食,树下一宿,不住俗家。」
「你总得跟你的母亲见见面哪!」
「是的,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省视双亲,所以,明日午前,我当托钵经过家门。」
「好了,我就回家准备饮食,明天算是受我请供。」
「很好,我当准时到达。」
于是,赖咤和罗的俗家,大家忙碌起来,为了赖咤和罗的回家应供,大家忙着怖置、打扫、清理、装饰、准备饮食,简直像是往年赖咤和罗新婚前夕的情景重演。最最忙碌的人,是赖咤和罗的母亲,在她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往日的希望,她要趁此机会,把儿子留在家里,不再让他跑掉。因此,她教婢女们,把她当年陪嫁而来的金、银、珍珠、宝石,及一切的贵重饰物,全部搬了出来,置于庭院中的土地上,然后用布把它们盖住,堆积起来,超过人头,远远地看,像座小山,她希望以这些无价的珍宝,拴住她儿子的出世之心。
第二天的上午,赖咤和罗如期到达了他的俗家,他受到全家上下的热烈欢迎,跟昨天的情形,已有天壤之别;但这对他来说,丝毫没有不同的感受,他还是那样的平静、慈祥、稳重、端庄,正像一位出世的罗汉所应有的仪态一样。他,赖咤和罗尊者,本为应供而来,本为跟他的母亲见面而来;他的母亲,却先以那堆珍宝相示,她一见赖咤和罗,就连忙揭去了珍宝堆上的覆盖,连忙对她的儿子说:
「孩子,你使我们等得好苦啊!我们为了这些珍宝的继承而等你,这些珍宝,都是我和你的爸爸所有,除了你,谁也不配接受。像如此的珍宝,我们家里还有许许多多,它们的价值,多得无法计算,你可以用它们来行善,给出家人布施饮食,你可以用它们来享乐,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像你这样的人,做一个出家的沙门,哪能比得上做一个在家的白衣,更自由更自在呢?」
事实上,财富的诱惑,只能打动愚疑凡夫的心,哪能摇撼得了罗汉圣者的心呢?所以,赖咤和罗说话了:「大人的意思,我完全了解,如果大人能够听我的话,我想有一件事告诫大人。」
「好的,你就请说罢!」他的父母说。
「那就是做一只大布袋,装了这些珍宝,运到恒河的水深之处,把它们投入水底。否则的话,储蓄财宝太多,乃是一桩令人忧恼的事:或怕县官的搜刮,或愁盗贼抢劫,或恐水火的天灾,以及怨家的陷害。试问:财宝多了,岂是好事?」
人,愚疑的凡夫,总是冲不过财色的两大重关,所以也被财色牵住了鼻子,终身作着财色的牛马;自己被财色牵住了鼻子,往往也企图用财色去牵住他人的鼻子,赖咤和罗的父母,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发现,财宝一关,已被他们的儿子冲破,自然而然地便用上了美色的锁练,吩咐家中所有年轻的美女,包括赖咤和罗往日的妻妾以及歌女舞女在内,全体盛装,打扮得花技招展,像是应召进宫竞选王妃一样的美丽,香汤沐浴,珠玉装饰,罗衫蝉衣之下隐现着一个个惑人的胴体。让她们鱼贯出来,礼见赖咤和罗,并教他们以最大的努力,取得赖咤和罗的欢心,同时要说:「我们最敬爱的相公,你看我们这样的年绮美貌,世间难道还有比我们更美的美人吗?你怎忍心抛下了我们,难道沙门的生活之中,有着另一种更美的玉女吗?」
事实上,赖咤和罗在十年之前,就已证得阿罗汉果,就已断除了男女的爱欲,他看人间的一切,都是平等,没有可憎的,也没有可爱的;如果说有,那就只有可怜的感触,所以他说:「诸位大姊,正因为我不需要玉女,所以才去出家。」
那些美女听到赖咤和罗把他们称做大姊,既感到羞愧,又觉得惊恐,所以一齐跪了下来,用双手遮住了面孔,头也抬不起来,并且低声地诉说:「先是遗弃了我们,如今不唤我们爱妻,反而称做大姊了,这叫我们如何是好呢?」
这对于赖咤和罗来说,无疑是一种无谓的困扰,所以,他终于向他父母提出了抗议:「请不要如此地折磨我,我是为了应供而来,如果不能供我饮食,我就从此告辞!」
看看,财色两关,都叫赖咤和罗轻易地闯过了,他的父母已经没有更好的方法可想了,只好搬出了饮食,供养赖咤和罗。
然而作为一个独生子的富豪父母,总是希望留住自己的儿子;不能永远留住,也要设法暂时留住。于是,正当赖咤和罗进食之际,便在暗底下命令仆人,把一切的门户,全部关闭,并且上锁。这些计谋,赖咤和罗自然是看得明明白白,但他已是圣者,为了化度他的父母,他不着急,吃过饭,漱完口,他便从从容容地向他的父母说法:「不必如此的关门上锁,荒野之人,以及山间的野兽,最好不要拘禁他们,否则他们就不自在;野兽且要因人的拘禁而远离人群,进入山中,何况我是学道的沙门?要知道:世间红颜美女,粉白黛绿,虽可以引诱愚疑的凡夫,哪能迷惑出世的圣者?我视她们,仅是一堆堆的骷髅骸骨,裹上了刹那生灭的皮肉血液,装饰了毫无用处的珠玉璎珞而已,如果贪恋她们,就等于赴汤蹈火;沈醉在爱欲之中的人,便会失去理智,不能做他们当做的事,乃至父母兄弟也不能顾。所以,妇女之患,譬如众水之流,水流的归向是海洋,贪欲女色的归向是三涂──地狱、旁生、饿鬼,因此,要想求得不生不死的泥洹之道者,应当远离妇女。」
就这样,赖咤和罗先是说明了财宝使人忧恼,现在又说明了妇女使人下堕,这是给他的父母用的对症下药的方子。财宝万能的观念,美色拴人的功用,在赖咤和罗的言行之中,竟予彻底的打破了,也彻底的粉碎了。他的父母,对于世间俗情的执着,经过这一打破、粉碎,也该有所领悟了。到此为止,赖咤和罗尊者的省亲任务,已经圆满,所以说法之后,也不等开门,他就以神通离开,从天窗中腾空飞去,像一只猛兽,从人间的牢笼,重新奔返了深山的丛林。他是去得如此的迅速而神奇,仅此神通的显现,已足感化他俗家的人了。
赖咤和罗已经远离了俗家,但他尚有一处的化缘未了,他必须再度一个人,才能离开他的祖国;那个待他化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祖国罗欧咤国的国王拘猎,他也是赖咤和罗的老朋友,从小就已认识了的。
拘猎王正好驱车外出,就在道旁的树下发现了赖咤和罗尊者。印度民族的人,特别尊敬出家的沙门,何况赖咤和罗又是他的老朋友,所以下了车,问了讯,行了礼,坐于一侧,准备听听赖咤和罗在这阔别了十年以来的生活情形。
「大王来了,我真高兴,我真为大王的到来而高兴!」赖咤和罗首先表示欣慰之意。
「是的,能在这里见到了你,我也有说不出的高兴;但我没有事先准备,不知应该赠送你一些什么财物才好。我是必须赠送的,可不是吗?我们是从小就很熟识了的老朋友啦!」
「这太好了,大王!不过请你不要送我任何财物,因为我已摆脱了财物的牢狱而出了家,如今大王岂能把这一牢狱重担放回我肩上呢?」
「那么,我该送你一些什么来表达我对你的友善和敬意呢?」
「有的,大王!只要你能照我的话,祈愿一遍,就是送了我的礼物。」
「请教,那该怎么祈愿呢?」
「大王,你当如此祈愿:『令我国家富强,五谷丰熟,人民众多而健康安乐,沙门住此而乞食易得;令我不使官吏侵扰人民。』」
「是的,圣者,我当受教,我当祈愿,如圣者所教。」拘猎王接着又说:「我另有一个疑问,不知是不是可以请教?」
「当然可以。」
「那就是据我所知,凡是出家人,不外由于如下的四种原因所促成:一者,年老无依,精力衰退,无力自谋生活,所以才去出家;二者,疾病缠身,无钱治疗,无力自谋生活,所以才去出家;三者,孤独一身,无藉无靠,无力自谋生活,所以才去出家,四者,贫穷饥寒,自念贫穷,无力自谋生活,所以才去出家。然而,我很奇怪,你是如此的盛年、健康,拥有众多的妻妾仆役,拥有富甲全国的金银财产,除了我国王之外,谁能比得上你呢?可是你竟出了家了,这真使我猜想不通。」
赖咤和罗尊者听完了拘猎王的疑问,因为这是一般不解佛法者所有的通病,总以为只有因了年老、疾病、孤独、贫穷的缘故,才去出家,寄佛偷生,所以他是不能不辩的:「大王!你的看法是不正确的,也许外道的出家人是因如此而来的,佛陀座下的沙门,则绝不如此。」
「哦!难道说,还有别的原因使你出家吗?」王问。
「是的,不过也是四种因缘,只是所见的角度不同而已。」
「这是有趣的,请教你用的是什么角度?」
「也不是我的角度,我只是从佛陀的教法中得来。」
「佛陀的教法怎么说?」
「佛陀常常用四事教诫于人,我就是由于领悟了佛陀的教诫,才去出家的。佛说:一者、人生无有能够避免老的,也无有能使自身不衰老的;二者,人生无有能够避免于病的,也无有能使自身不害病的;三者,人生无有能够不死的,无有能由他人代替死的,死了也无有能将财产带了走的;四者、人生至死无有能够厌离爱欲及财产的,人皆为了爱欲及财产而作奴婢。试问大王,像这样的人生,一旦看穿了之后,哪有不生厌离之心而去出家的呢?」
对于拘猎王而言,这样的佛法,也是闻所未闻的,所以听得他心悦诚服,赞叹不已:「佛陀能够如此解释了四事,透视了四事,使我的茅塞顿开,真是伟大极了!崇高极了!稀有难得极了!难能可贵极了!这些真理,句句扣动了我的心弦,也句句沁入了我的肺腑。真想不到佛陀的智慧,有如此的高超。」
「是的,佛陀的崇高伟大,佛陀的智慧,那是无可比拟的,也是无法揣测的。大王!还有一事,我希望告诉你:佛陀说『人若恣意行恶,必有凶变恐惧,身所作恶而自陷囹圄及杀身之祸,死后复当堕于三类恶道──地狱、旁生、饿鬼之中;又譬如树木,有叶有华,然后结果。华有成时即落、开时而落、结果之后再落的不同;人亦如此,有的胎死腹中,有的落地即亡,有的童年而夭,有的少壮而死,有的老迈而终,人命短长,不可预知。』所以,人当及时看破,及时行善,这也正是我要出家修道的最大原因。」
拘猎王听法到此,已经信受奉持,并已证得了初果须陀道,接着请求赖咤和罗尊者,给他授了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犯他人妇女、不妄语、不饮酒。受戒之后,他怀着初果圣者的清凉喜悦之心,礼别了赖咤和罗尊者。(当代佛教网--佛教故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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